讲故事的白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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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下了颜蛊,越长越好看,但是……

《兰陵假面疑案》长篇惊悚悬疑小说(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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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颜蛊


35 幻壁

石道中的壁画线条清晰,色彩绚烂,背景如梦似幻,人物栩栩如生,丝毫没有斑驳的痕迹。乍一看上去,倒不像是许多年前的古物,更像是刚刚被人涂鸦在石壁上的新作。


邹杰情不自禁地走近了壁画,仔细端详起来。


其实在卧底盗墓集团之前,领导曾经邀请一位做考古研究的老教授给邹杰做过集训,因此他对壁画略有研究。许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还能记起眼前的壁画所用的是应该是一种叫做“工笔重彩勾填画法”的绘画技巧。


在考古发掘中,之所以有些壁画能够历经千百年岁月而不褪色,多半是跟绘画的材料有关。一些特殊的颜料经过工匠的调配可以让画作经久不败,甚至是千年不衰,但邹杰终究不是研究考古的老学究,这行内的门道他也是一知半解。


只不过眼前这幅壁画,画工之精美,场景之恢弘,都是他生平仅见,再怎么肉眼凡胎也能看出不凡来。


邹杰在观摩壁画的时候,也同时被壁画上的内容所吸引。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将他慢慢拉入那壁画的故事之中。


他就像是突然开启了天使视角,在壁画的世界里越陷越深,静静观看着一个历史故事缓缓拉开了帷幕:在一个帝王之家,生有六个皇子和一个公主,六兄弟都对家中这个唯一的姊妹极为宠爱。后来,他们的父亲被家中的叛奴刺杀身亡,他们的叔叔即位当上了王。随后,并没有发生狗血如王子复仇记式的惨剧,他们的叔叔很疼爱他们,兄妹七人都被安排得很妥当。几个哥哥分别被分封了土地,成了割据一方的王,而最被宠爱的妹妹则被留在了宫中,安享荣华。


可惜好景不长,整个家族都像是被某种诅咒笼罩着,惨剧接连发生——大哥误饮毒酒,落水溺亡;二哥战败被俘,客死他乡;三哥得罪谗臣,被构陷入狱,含冤而死;五哥要为三哥报仇,起兵造反,兵败之后,自杀殒命;老六年幼,不谙世事……只有四哥自幼武艺高超,又淡泊名利,才能一直在平和安乐之中守护弟妹。


但女儿家终究不能孤独终老,何况是帝王之家。公主最终还是被叔叔赐婚给了一名当朝重臣,大臣的母亲生性蛮横,又依仗儿子权势,嫌弃公主出身不正,并非当朝帝王之女,便经常刁难虐待公主。公主生性温和,没有与家中的恶婆婆计较,但此事还是被公主的叔叔知道了,于是把大臣的母亲宣进皇宫狠狠训斥了一番。公主的四哥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直接趁机在宫门前杀了大臣的母亲,且因此获罪,被远放边关。分别时,兄妹相拥而泣,自此天涯两隔。


又过了几年,敌国大举入侵,来势汹汹。敌寇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一时间烽火四起,狼烟遍地。敌兵兵锋直指帝都,皇帝号召各地诸侯率兵勤王,但乱世之秋,各人只求自保,谁还管君臣大义?都是阳奉阴违,私底下密通帝国,为自己找好退路。只有公主的四哥,虽获罪外放,只是一个小地方的诸侯,兵少将寡,但仍率领区区五百兵马,成为进京勤王第一人。


公主的四哥前脚刚进入京城,敌兵后脚便至,此时城中兵马粮草均不堪与敌一战。生死攸关的时刻,公主的四哥来到皇家禁地,取出了老祖宗的封禁之物。公主虽极力劝阻,却抵不过四皇子的救国之心,他终于还是打开了封印——那是一张面相凶恶的黄金面具。四皇子戴上面具,率领五百铁骑,大破十万敌军。


作为主将的四皇子一马当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这区区五百人愣是把十万敌军生生屠杀在了帝都城墙之下。敌军的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整条护城河,夕阳下,连天边的云彩也似乎被染成了血的颜色。


此战之后,四皇子一战成名,一跃成为了帝国的第一战将,被册封为大司马兼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征战四方。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更让人称奇的是,每每当他拿下面具,他的绝世容颜都会让百姓惊为天人。


大家都说大元帅是因为长相太美所以才戴上面具,只有公主知道,那个长相越来越美的男人,越来越不像自己善解人意的哥哥,那张绝世容颜之下藏着的是一颗冷若如霜的心。


大元帅的功绩和民望越来越高,在朝堂之上态度也越来越骄横。即便面对君上,他也毫不客气,功高盖主已成定局。


一次朝会时,大元帅一番“国事即家事”的言论彻底激怒了帝君,帝君最终赐下毒酒,可此时大元帅早已入魔,区区毒酒又能奈他何?帝君的这个举动反而湮灭了四皇子的最后一丝人性,他在皇城里肆意杀戮,数不尽的无辜之人倒在了他的剑下。


尽管大元帅已经疯狂到意欲弑君,可他最终还是在妹妹面前停住了屠刀。不忍哥哥一错再错的公主,拔出幼时四哥送她的匕首刺进了那个最疼爱她的人的心脏。大元帅死时面具落地,隽秀容貌,堪比天人。


当大元帅逐渐停止了呼吸,他的一双眼睛也缓缓恢复清明,与邹杰四目相对。邹杰在恍惚之中回到了现实,额头不知何时已经细汗涔涔,内里的衣衫更是被汗水浸透。


邹杰四顾之下陡然发现,他依然站在壁画的起点,一动也没动,可是他却仿佛在这壁画之中游历了一番,整个壁画的内容已经彻底融入了他的大脑,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基于对历史的了解,邹杰认为壁画中所讲的内容与南北朝时期兰陵王高长恭的生平有很多相近之处。虽然在细节上与历史所讲多有不同,但只从那句“国事即家事”便可以断定,公主的四哥便是兰陵王高长恭无疑。


所以,这里难道是兰陵王高长恭的墓?可是兰陵王墓已经在河北邯郸被发掘了,这在考古史上是确认无疑的,那么这里是一处疑冢吗?单看这个墓穴的规制应该比邯郸的兰陵王墓还要高,若是疑冢,这样做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邹杰这番画中之旅太过于真实,那些痛彻心扉的对话、鲜活如真的面孔、鲜血淋漓的战场、尔虞我诈的权谋……都历历在目,仿佛这条壁画的墙壁就是古代的录影机,将当年的情形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下来。


传说北京故宫也曾经发生过一起古代影像凭空出现在现代的怪事,当时就有科学家说,那是因为在特定的环境里,墙壁上的特殊材质可以记录下当年的影像。但是,就算这位科学家的理论真的成立,所谓“记录下来的画面”也绝不会像邹杰刚才看到的那般离奇。


眼下的情形虽说有些诡异,但这幅壁画墙似乎也没有什么危险,反而让邹杰更加确定,这座墓穴的的确确是一座北齐墓。而且就算不是北齐著名将领高肃高长恭的墓,也一定与这位一生充满传奇的历史人物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邹杰突然想到,黄胖子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他断定这里是一处北齐墓,难道他之前就到过这里,也见过这幅壁画?


邹杰又回忆起自己是被黄胖子撞下瀑布的,可是他醒来之后,就再没见过黄胖子的影子。这里是地下河的尽头,或生或死,人都一定会被冲到这里。眼下并没有见到黄胖子的尸体,邹杰于是笃定,他一定是顺着这条石道进到古墓里去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邹杰的肩头。


他本以为是黄胖子,可一转身马上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像“人”的东西,一头凌乱的长发将其整个面部遮挡,一条手臂前伸,五指搭在邹杰的肩头。


邹杰可以清晰看见那五指的外皮紧紧贴着骨头,完全没有血肉的样子。更可怕的是,五指的外皮上还长出了一层短短的绿毛。从外形看,这妥妥是一具僵尸,与影视剧里唯一不同的是,这具僵尸的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一具古时的战甲。战甲的表面早已布满了铁锈,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制式。


36  铁尸 

也许是距离太近的缘故,邹杰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而这个犹如僵尸的怪物似乎也很迷茫,只是愣愣地站在邹杰的面前,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再不动弹。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没有任何一方率先做出反应。


突然,不远处传来“哗啦”一声水响,打破了石道中的死寂。


邹杰定睛看去,从河道里缓缓站起了一个和他面前一模一样的怪物来,身上也穿着同样的铁甲。铁甲行尸从水中缓缓走上岸,然后沿着石道一步一步向邹杰走来。铁甲和地面接触,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这空荡的石道里显得格外渗人。


随着水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越来越多的铁甲行尸从水中接连站起,整个石道都被这水声弥漫。顷刻间,水面上密密麻麻地都是行尸,数不胜数。邹杰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来自哪里,又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行尸还藏在河里?


他终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一个闪身闪到了石道的另一侧。而把手臂搭在他肩膀的铁甲行尸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反而将手臂穿过他刚才所站的位置,缓缓伸向了石壁。


行尸贴着石壁站直了身子,手掌完全放在石壁上,似乎是在和石壁上的壁画交流……


邹杰发现这具铁甲行尸并没有做出想要攻击的姿态,甚至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这才稍稍安了安心。


行尸们一具接着一具从水中走出来,然后整整齐齐地贴着石道两边的石壁依次站好,每两具行尸之间间隔的距离都差不多相同。

邹杰眼看着最后一具行尸从水中走出,又缓步走进了石道深处。没过多久,铁甲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戛然而止,石道里再次归于宁静。


历史上对于“行尸”的记载,最出名的莫过于湘西的赶尸术,但实际上,“湘西赶尸”也仅存在于传说之中,既没有科学根据,也没有人真的亲眼验证过。后来反倒有一些不法分子利用人们对于“赶尸”的恐惧,伪装成赶尸队掩人耳目,做一些诸如贩卖妇女儿童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邹杰突然想起了之前入山时撞见的山魁,与眼前铁尸最大的不同是山魁的主动性很强,不仅会攻击人,还速度奇快。如果眼前这些铁甲行尸都像山魁那般凶残嗜血,那么邹杰也不用反抗了,直接等死就成。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


这时,从石道的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钟声,回音从石道深处层层递进,一直来到邹杰面前。邹杰只感觉一阵劲风扫过,卷起阵阵尘土,把他的头发都倒卷了起来,衣服也被吹得上下翻飞,猎猎作响。


邹杰正纳闷哪里来的钟声,却见那些铁甲行尸突然集体站直,手臂垂下,然后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它们转身时周身的铁甲一齐发出阵阵脆响,令邹杰不寒而栗。


那种在危急情况下救过邹杰多次的第六感,再次让他绷紧了神经。果然,一道寒光闪过,他下意识侧身一避,只见一把长剑的剑锋从他眼前划过——好险!


邹杰站稳身形,这才发现他身边站着的那具铁甲行尸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腰上挂着的佩剑拔了出来。现在,它正扎着马步,将长剑直刺前方,保持着刚才刺出的那剑之后的姿势一动不动。而其他铁尸则依然直直地站立,没有任何的异动。


邹杰紧张地观察了一会,可刚才那具出剑的行尸却没有再动过一下。他壮着胆子走近行尸,那冰冷的尸身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突然,他在这具行尸的胸口处看到了一点红色的朱砂,接着他又把行尸的周身看了个遍,发现这具行尸周身总共有七处红点,分别在脑门、后背、心口,左右手心以及左右足面中心的位置上。


邹杰正在思考这些红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猛然间感觉身后又传来一阵劲风。他赶紧就地一滚,只见一道剑光从他的头顶划过。他不禁心中后怕,刚才若是稍稍大意一点,此刻可能已是身首异处了。


这一剑是刚才出过一剑的那具铁尸旁边的另一具铁尸使出的,跟之前一样,这铁尸也是只出了一剑,便再不动弹。但是它这一剑与之前的那一剑又有很大的不同,之前是直刺,而这次则改成了横扫。


邹杰仔细一看,这具铁尸与之前那具一样,也是周身七个红点,位置亦是别无二致。


看着面前各出了一剑的两具铁尸,邹杰似乎明白了此处机关的原理:这些铁尸分站在石道的两旁,只要有人走到面前,它们便会迅速拔出腰间的长剑使出一招,每具铁尸的招式都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样,理论上来说有多少具铁尸,就有多少种招式。


邹杰顿时头疼不已,想要穿过石道,他就必须从这些铁尸面前经过。可是这些铁尸的每一招都不相同,而且拔刀的一刹那速度奇快,他之前两次仅是侥幸躲过。而如果他想毫发无伤地躲过这么多铁尸的攻击,根本就没有可能。


怎么办呢?要原路退回再想办法吗?可这些铁尸都是从那条地下河里爬出来的,那河里还有什么妖魔鬼怪,邹杰根本不敢去想。何况就算河里什么都没有,而他是从瀑布上掉下来被水冲到这里的,那难道要让他从瀑布里再按原路爬上去吗?这也是不现实的。


在邹杰焦头烂额之际,河面上忽然涌起了一串水泡。邹杰开始还以为是与自己走散的黄胖子,可随着一串水珠的激散,他终于看清从河里爬出来的并不是黄胖子,而是一只体魄壮硕,形貌丑陋的山魁。


邹杰并不能确认此山魁就一定是之前自己进山时遇见的那一只,而山魁站在水中,似乎也发现了邹杰,站在原地默默观察,一动不动。


猛然间,山魁对着邹杰发出一阵嘶吼,它认出了邹杰!邹杰心下愕然,那只山魁不是已经被自己击中要害,还被山石掩埋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山魁的嘶吼带着无比的愤怒,它弯下了身子,双腿前后蹲开,手臂也前后摆开,一副想要冲刺的姿势。


邹杰暗叫一声不好,可还没来得及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山魁已经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他心中喟叹,前有剑阵无去路,后有追兵紧相逼,难道今天当真要难逃一劫了吗?


山魁行动如疾风,一眨眼已经快到邹杰的跟前,它奋力跨出一步,一拳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奔邹杰而来。生死关头,邹杰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了山魁的腋下,准备殊死一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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