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白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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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下了颜蛊,越长越好看,但是……

《兰陵假面疑案》长篇惊悚悬疑小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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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颜蛊


31 兽蛊

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三具剔尽了血肉的人骨,从骨头上残留的鲜红血丝可以看出,这三人其实并没有死去多久。


是谁杀了他们?又是谁将他们这一身血肉剔得干干净净?即便是世上第一流的屠夫也不会有这么出神入化的手艺,更何况这三人身上穿着的衣服连一个破口都没有,难不成是这些血肉都化成了水,流走了? 
 

在重案组这样的部门,邹杰也经历过不少五花八门的虐杀,断头、锯骨、分尸、碎肉……在他眼里,其实都算不得惊奇。而眼下这情形,令他这个老干探都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头皮发麻。


回过神来的老六颤巍巍地走到三具尸骨跟前分别查看了几眼,然后快步走回来对黄胖子说:“是傻春、大头和老周。”


邹杰走上前,对老六竖了一根大拇指,说道:“人都成这样了,六爷还能认出来,您这眼神当真不简单!”


老六这次倒没有洋洋得意,而是神情严肃地说道:“这十二个下苦都是我亲自找来的,也是跟了我许多年的弟兄。刚才被我翻了身的叫‘傻春’,这孩子是真的傻啊,头脑不怎么灵光,空有一身蛮力,也没什么正经营生,在镇上东游西晃时经常会把衣服挂得到处是破洞。他家穷,没钱给他买新的,衣服总是缝了又缝,补了又补。你们看,这人一身衣服一半都是补丁,肯定是傻春无疑了……


再看前面那个,颅骨硕大,除了‘大头’全镇再没有第二人。那是他小时候生病落下的病根,过去大家饭都吃不饱根本没钱看病,家里人就任由他长了一颗硕大无比的脑袋。镇上的人经常取笑大头,到了年底还让他画了脸扮大脑袋寿星公,却从不给他半个铜子的赏钱。


大头旁边躺着的叫‘老周’,也是个外乡人,当初是我们镇上的铁匠。有矿的时候,他也风光过,经常帮各家矿场修理挖矿工具,生意很不错,还娶了房漂亮的小媳妇,可是后来矿没了,他也就没了营生,家里的小媳妇背着他跟一个矿老板搞破鞋,最后直接卷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跑路去了山外面,再没回来过。老周这几年拼命挣钱,就是希望有天他老婆能够回心转意。”


老六走到最前面的一具尸体旁边,从骸骨的手中抽了一张照片出来,递给邹杰,说道:“看,照片上就是他媳妇,多漂亮的女人,见谁都客客气气的,可是对老周,心咋就那么狠呢?”


邹杰接过相片,看到上面女人的面部早已模糊不清,也不知是因为年代太久远,还是因为老周经常拿出来看给摸糊了……总之,从女人碎花裙下的苗条身材可以看出,老六所言非虚,她应该是个美女。


黄胖子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问老六道:“老六,会不会是他们起了内讧,疯狗伙同太岁几个把傻春他们做了?”


老六摇了摇头,道:“虽然疯狗他们看不上傻春这帮人,也够心狠手辣,但来前教主已经给过话,这次事关本教兴衰存亡,谁也不许生事。要是出了岔子,她老人家必定教规伺候!”


一听到“教规伺候”,黄胖子的嘴角也不经意地抽了抽,邹杰看得出来,这四个字分量极重,可不像字面上那么简单。


黄胖子也没了主意,说道:“那究竟是出了啥幺蛾子,凭空就能把人弄成这样?”


三人疑惑间,躺在最远处的老周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背对着老周的老六没有发现这个变故,可邹杰和黄胖子看得清清楚楚,都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六见两人表情有变化,心知身后有事发生,战战兢兢地转过身,看到老周的骨架正直直地站在自己背后,脑袋顿时像被人用木棍狠狠砸了一下,轰地一声,整个人瞬间炸了毛。正在此时,老周的头骨陡然转了九十度过来,朝向三人。不等他们有任何反应,两团绿油油的鬼火便从那双黑洞洞的眼眶里陡然亮了起来。


三人簇拥着往后连退几步,纷纷举起早已备好的兵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邹杰之前卧底过盗墓集团,行里流传着诈尸、粽子、尸变之类的传说,可是他一次也没有遇见过,因此一直把那些说法当成是盗墓人心里有鬼,才滋生出来自己吓自己的迷信思想。


对于邹杰这样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言,“眼见为实”才是王道,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比如现在他亲眼看到那副尸骨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这几乎震碎了他曾经无比坚定的信念。


“老周”突然纵身一跃,跳到了火光照不到的黑暗处,身形极其迅捷。黑暗中,他弯下身子,一双手臂垂到了地面,双手交叉着按在地上,如同摆开架势准备攻击的野狼一般。


邹杰小声问老六:“六爷,这什么情况?尸变就尸变,咋还变出个兽型来,他娘的是狼妖投的胎?”


老六也是一脸愤懑道:“我哪晓得?这孙子要真是狼妖附身投的胎,也太阴险了。”


黄胖子在一旁说道:“别吵,有点不对劲!你们看,老周的骨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邹杰看去,也隐约觉得确实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壮起胆,从手边篝火堆里抄起一根烧红了的木棍,朝着“老周”丢了过去。


邹杰这波操作不但手速快,准头也拿捏地特别好,木棒不偏不倚,正好从“老周”的胸肋骨处穿过,直接落到了他的体内。霎时间嗡嗡声起,一股黑色的旋风从老周的体内直冲而出,漂浮到了半空。而“老周”则像是突然被抽取了灵魂,轰然倒地,骨架子散落开来,四分五裂。


黄胖子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不等邹杰和老六做出任何反应,就大喊了一声:“快跑。”然后带头钻进了身边的帐篷里。


邹杰和老六也觉着情形不对,当下直接跟着黄胖子一起钻进了帐篷。


他们所进的帐篷很大,但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变故,其中的支撑点已经倒塌,只剩半个帐篷还支撑在那里。


黄胖子一进帐篷便马上发号施令:“你们什么也别问!时间紧急,先找东西把四周封好,千万别让外面那些东西钻进来。”


显然,黄胖子说的“那些东西”就是指的从“老周”体内跑出来那团黑雾。三人手忙脚乱地四处找重物压住帐篷的篷布边缘,确保把四周都压严实,不让任何东西钻进来。


做好防备后,三人背靠背站在帐篷的中央,默默看着篝火的火光倒映在帐篷上。


伴随着无数翅膀震动的嗡嗡声,一道黑色的阴影围绕着帐篷开始打转。那团黑影来回翻飞,倒映在篷布上,密密麻麻,让人头皮一紧。


突然,那些东西骤然一变,竟变身成了一头野兽模样。看影子的形状,十分像山里的野狼,正慢慢绕着帐篷走圈。


“黄老哥,这什么情况啊?”邹杰小声问道。


“是兽蛊,我们遇上大麻烦了。”黄胖子脸色铁青,浑身都在颤抖。 


“兽蛊是个什么玩意?”这是邹杰第二次听到“蛊”这个字,之前是从指月  那里听到,还牵扯到了杨晓的死因。


黄胖子两眼紧盯帐篷外的那头野兽,说道:“山里有种养蛊的奇法,将蛊虫放进野兽心房里饲养,待母虫产卵之后,就将母虫杀死,虫卵会顺着血管流遍野兽的全身,靠着吸收野兽血液里的养分成长。等蛊虫在野兽体内长大到一定程度,就会一齐破体而出。蛊虫是有记忆的,破体之后依然会保持原先的队列,因此群体行动时就会呈现出原先寄生的野兽的形状。那些寄生在眼睛部位的蛊虫,因为吸收了野兽大脑和眼睛的养分而呈现出妖火的颜色,它们也就是这组兽蛊的王蛊。”


邹杰听完黄胖子的解释,疑惑道:“如果遇上这兽蛊,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黄胖子冷笑一声,说道:“你看见之前那三个人的模样了吗?除了白骨,血肉半分都没有剩下。要知道这些蛊虫从小就是食血肉为生,不把血肉吞噬干净是绝不会罢休的。这绝户手段是以前一个村落用来对付和他们有世仇的另一个村落的,就因这兽蛊,一整个村子上百号人,一夜之间都死得干干净净。”


“老黄,你咋知道这么多?”老六忍不住问道。


黄胖子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你知道凭我的手艺,为啥要到这破镇子上当一个赤脚医生?五年前,我们村子有人招惹了邻村的养蛊人,一整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都没了。我一家三代七口人,只剩下我一个,可怜我那八岁的儿子,还有刚满月的女儿……我当时藏在粪坑里才躲过了一劫,那一夜的情形,我至今历历在目。”


邹杰心中凄然,想不到这黄胖子竟然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黯然说道:“黄老哥,节哀顺变,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黄胖子摇了摇头,冷冷道:“只能等死,或者自行了断吧……我劝你们选择后者,因为那样会舒服得多。”


这时候,屋外那野兽形状的兽蛊猛然一滞,随即纵身一跃,将整个身体撞向了帐篷。这一撞虽然没能撞破帐篷,可还是将整个帐篷都撞得摇晃起来。


邹杰面色一变,黄胖子直接闭眼等死,而老六颤颤发抖,牙齿咬得也咯咯作响。


突然,帐篷中心的地面陡然一鼓,从中央生生挤出了一个土坡。


邹杰大惊,暗中腹诽:这蛊虫竟然睿智如此,懂得自己挖地道进来吗?


32 暗道

 
邹杰盯着地面上突然隆起的土坡,一咬牙抄起铁镐,想一镐砸下去再说,可他刚举起铁镐,就被黄胖子挡了下来。他见黄胖子面色微妙,也就没有继续去砸。 
 
待地面的土被彻底推开后,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地洞,洞口正正好可供一个成年人出入。一转眼,从那洞里竟钻出一个身手矫健的汉子,满头满脑都是灰土,一时也看不清模样。 
 
“蝎子,怎么是你?”老六震惊之余,也有几分惊喜。 
 

“六爷,时间紧迫,没时间解释,你们跟着我从这个洞里爬出去。”被老六唤作“蝎子”的汉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又转头钻进了地洞。


“六爷,信得过吗?”邹杰转身问老六。


老六点了点头,说道:“过命的弟兄,信得过!钻地打洞,我还没见过比他有本事的,咱们快跟上他。”说完,老六头一个跟着蝎子下了地洞。 
 
黄胖子没有多说,紧跟着老六也下了地洞。邹杰心想,眼下只有这一条退路了,于是戴好随身的矿灯,最后一个钻进了地洞。 
 
土夫子挖地洞有很多讲究,大多是借用洛阳铲一类的挖掘工具,不过也有例外。行里有一门功夫是在两只手上套一副铁手套来钻地打洞,这种类似穿山甲打洞的方式,又快又好。而这名唤“蝎子”的下苦,用的就是这种技艺。 
 
地洞不似地道,都是临时挖掘的,阴冷潮湿,狭窄难行。人一多,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可眼下是生死关头,谁也来不及计较这些,都一门心思想早日爬出这暗无天日的地洞。 
 
几人又爬了一段,黄胖子似乎有些体力不支,陡然停了下来,趴在地洞里喘气。他这一歇不要紧,却挡住了邹杰的去路。 
 

黄胖子喘着粗气问道:“蝎子,还有多久?黄爷我腰上有老毛病,不能长久猫着,快支撑不住了。”


最前头传来蝎子的声音:“黄爷,快了,也就还有个三百步的距离。”


“三百步?只怕我这把骨头还没爬到那边,就要散架咯。”黄胖子酸涩地打趣道。 
 
“黄胖子,叫你平时不爱动弹,倚老卖老,这回遭报应了吧?你自己堵在这儿等死也就算了,可别拖累了后面的邹兄弟,要是那些兽蛊钻进地洞来,你俩都得完蛋!”老六本意只是埋汰一下体力不支的黄胖子,可他这话却让众人心中一凛。 
 
邹杰下意识地用矿灯照了照身后,这一照不要紧,只见他身后几十步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 
 

顺着矿灯的灯光,黄胖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此时逼近他们的除了原先围在帐篷外的兽蛊,还能是什么?


邹杰已经来不及去想那些兽蛊是如何咬破帐篷进入地洞的,他只知道如果真让这些蚀骨吸髓的恶魔们追上,结果就只有一个——帐篷外的三人就是最好的模板。


现在才往前跑一准是来不及了,邹杰沉着地拿起腰间的登山镐,对着洞壁就是一通乱凿。 
 

他原先以为以他的体力,扒拉一些洞壁的泥土下来,把这洞口封上应该不难,可是真当他去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是两回事。


他这样蜷缩在地洞里,腰腹的力量完全用不上,只能靠手臂和手腕的力量去挖掘。这洞壁的土虽然不算坚硬,可铁镐也不是什么趁手的挖土工具,一镐下去,扎进湿土里,根本扒拉不出多少土来。


远方的阴影越来近了,他们甚至可以听见翅膀扇动时发出的嗡嗡声,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六和黄胖子这时不停地催促邹杰赶紧挖,而邹杰也只能埋头干活,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就是有一种人,越是濒临绝境,越是能激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邹杰就是这种人,但这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过去特种兵的生涯让他逐渐形成了一种本能:宁可拼到力竭而死,也绝不认命弃生而亡。


那些虫蛊的声音已经很近了,老六直接抛下两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爬去。而黄胖子本就没什么力气,这会儿更是吓得直接瘫软在洞道中。


既然往前爬的路已经被黄胖子堵死了,那眼下只能一门心思地将面前的洞口堵起来,阻止虫蛊的前进。


虽然邹杰明白自己再怎么拼命,都不可能在那些虫蛊到达之前将洞道完全堵上,可现在他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埋头挖洞。 
 
他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确认虫蛊与他们的距离,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他两条手臂青筋爆出,肌肉不停地打着颤,但依然没有停止挖掘,甚至越挖越快。 
 
突然,山洞的顶壁微微一颤,邹杰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力地敲击洞顶。那嗡嗡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一连串开裂的声音,顶壁轰然倒塌。 
 
邹杰坐在地上连连蹬腿后退,最后直接靠到了黄胖子的身边。 
 
坍塌的顶壁将整个地洞的来路完全堵死,邹杰抬起头,看到黄胖子惊恐万分的脸。 
 
黄胖子回过神来,也看向邹杰,然后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又指了指他的身后。 
 
邹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堵塞地洞形成的坍塌面上,伸出来几只尖锐的爪子,那尖如利刃的爪尖和黝黑的甲壳,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如果刚才顶部的坍塌再晚上几秒,这几只虫蛊一定可以穿过坍塌面,冲到邹杰面前,将他撕个粉碎。 
 
黄胖子拍了拍邹杰的肩膀,邹杰也顺势拍了拍黄胖子的大腿,两人对视了一眼,大有同生共死、劫后余生的感慨。 
 
前方,老六和蝎子早已没了身影,只剩一条更加黝黑的地洞。 
 
黄胖子经此一难,心中恐惧陡增,又歇了一会,才恢复了些力气,和邹杰一起继续往前爬去。 
 
邹杰和黄胖子越爬越远,谁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那个堵住山洞的塌方处立面上,一只穿过土层的爪子动了一下,紧跟着,其他几只也跟着动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爪子开始用力扒拉着堵住地洞的泥土,密密麻麻的虫蛊即将破土而出。 
 

(未完待续)


下篇链接:我被人下了颜蛊,越长越好看,但是……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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